文 / 西打藍 Siddharam
「我沒天份。」從今天起，我不再相信這句話了。
有時去 KTV，朋友一臉不好意思說不會唱歌，結果一開口就吸引全場目光時，對比自己音準不好，偶爾會破音，不免想著：「他整個人在發光，我還是別唱好了。」
我學生時代，看到同學上台報告一臉無懼，能活潑生動表達觀點時，對比自己的生疏和手忙腳亂，不免暗嘆：「他好有厲害，是天生講師。」
當我們看見同齡人明明平常沒練習，卻在某方面展現優秀時，常直覺認為：「這就是天賦差距啊。」
然而，我想提出一個假設：「多數的天份是假的。」
原因有二。你可能思考過第一點，卻常常忽略第二點原因。
一、時間力量
最近協助一位藥師準備演講稿，他在演講後感歎：「自己上過台後，更佩服演藝人員了。不只要記台詞，表情、肢體都要兼顧，還得應付突發狀況，太佩服了。」
這時我夥伴說：「因為你花數十年時間研究藥學呀，如果你花同樣時間練習表演，也會一樣厲害。」
夥伴說得太好了。
當我們看見某領域特別優秀的人，時常誤認這是天份，忽略他可能從十年前開始，每一天都在練習。
他的成果，跟天份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你可能想過這點，但下一點你大概率沒想過。
二、他不小心練過
你有沒有一種經驗：你從沒學習過某件事，但當第一次做時，卻異常上手，比其他人學習更快？
我家從小做生意，甚至有做特別行業，身邊常有八大行業、流氓、警察、毒蟲的人圍繞。
我長大後，養成能理解地下道德觀，特別擅長和某類人溝通。
也因為家裡在菜市場做生意，我每當接到台語訪談市井民眾的案子時，總是特別順利。
更具體些，我大學曾大量練習陌生拜訪，所以擔任記者期間，很知道怎麼開場聊天讓人信任。
這些聽起來很像天份的技能，其實，都只是某段時期「不小心」練習過。
只是有手感而已
真要我說，我從不認為，人類真的掌握什麼知識，電腦才掌握知識。
你可以想想看：若你曾經很會玩手遊、打籃球，當你多年沒碰，很可能失去手感，不再那麼厲害。
如果我五年沒寫程式、寫文章，估計這些年累積的技巧會通通忘光，需要重新練習。
若要用運動比喻，我認為人類只不過具備「肌肉記憶」，而非擁有知識。
小時候聽阿嬤說台語，有些詞不用後會忘記。直到長大，身旁突然有人說出那個詞，才會想起來。
人類只是熟能生巧，沒人能累積知識。
害怕遺忘嗎？
人類大腦是混沌的，你甚至不知道從哪調出那些知識。而電腦不同，你可以任意抽取特定正確知識，這才叫累積。
我曾懊惱看過那麼多書，卻總在幾個月後，就遺忘 80% 書本內容。
知識沒有學完的一天，反而忘光那天會先來臨。
聽起來很悲慘，但你知道，遺忘也是有好處的嗎？
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為新知識驚喜，不必硬背硬記知識，反正總會忘記，只需要好好享受學習的快樂就好。
相信有一天，我會重新被這篇文章感動，並想起曾經熟悉又陌生的自己。
（日常生活與接案歷程分享都在 IG、限動：西打藍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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